谢留听完,心中浪潮起伏。
王唯一为玉,玉少一为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一直视而不见。
王唯一才是小竹子,是玉少一的女儿。
谢留语气中有三分责怪,“李卿之,你一直知道,王唯一是玉少一的女儿。”
李卿之心中一惊,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知道而已,谢留从哪儿听到的风声。“嗯哼。”
“为什么不告诉她?”
“有什么好说的。”李卿之说,“知晓自己身上流着那样一种血脉,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李卿之抱养王唯一后,曾去翻阅过玉少一的相关讯息。发现玉少一曾经是明炎宗有史以来最为惊才绝艳的弟子,是最初的‘近神人’。后来不知何故故叛逃出宗,宗门抹去玉少一在宗十年期间的所有存在痕迹,让他所沾染的事件皆成一片空白。
他意识到,邹静云正是清楚明炎宗的态度,知道玉少一的女儿落到明炎宗手里会有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才会选择用自己的死绝了玉少一女儿的讯息。
谢留不同意这句话,“父女血脉亲情,你有什么权利剥夺。”
“我养她十八年,有权利替她选一个平安、快乐的生活。”李卿之说,“阿留,与其关注唯一,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在你联系我的时候,明炎宗就已经锁定你的位置。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赶往碑林镇。”
“你不拦一下?我们的交情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我好歹也是明炎宗弟子,向你通风报信儿已经是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李卿之懒洋洋道。
“我真不明白,褚行死在明炎宗手上,你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留在明炎宗。”谢留说,“你该不会是怂到不敢报仇吧。”
“你骂我。堂主死前有遗言,无论发什么事儿,都不允许我对明炎宗出手。”这世上唯一能困住李卿之的就是褚行。李卿之笑道,“明炎宗把你身体搞成这幅德行,你不也没对明炎宗出手。你才怂。”
玉少一被逐之时,曾跪在山门口叩谢师恩,立誓二十年之内不冒犯师门。
谢留算得上师承玉少一,于是也遵从这个誓言。
今年是第十八年,还有两年,快了。
“不急,迟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