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里不安全,我们离开。”王唯一收了剑,拉起地上的竹青。
走出两、三步,王唯一袖子被握住。
竹青不忍地望了一眼垂泪菩萨,祂颈项后面有一道很深的裂痕。她不再迟疑,恳求道,“唯一,能不能把垂泪菩萨一起带走?刚才要不是祂突然出现,烧坏的房梁砸到的就是我,那一道裂痕本来应该出现在我身上。”
她就说嘛,垂泪菩萨向来心高气傲,怎么会对人俯首称臣。祂保持弯着腰的姿势,原来是为了护住竹青。
真稀奇,非人之物竟也会有一天动恻隐之心。
有点儿羡慕竹青,天生邪性的非人之物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例外。
“行。”
王唯一收了剑,返回火海去扛垂泪菩萨。
垂泪菩萨半张脸笑,半张脸哭,看着怪渗人的。
脱掉外套盖在祂脸上遮一遮。
很好,不自在、不舒服的感觉没了。
妈耶好沉,压得她早上的饭都要从胃里呕出来。
怎么闻到臭臭的味道?
低头一看,她的头发被烧了。那没事儿了。
嘶,又看到祂的脸。扭头扭头,不看。
没忍住道,“工匠给你捏脸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做得真丑。做菩萨的,笑的喜庆一些才招人喜欢,信徒遍地。”
王唯一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连忙扶好垂泪菩萨。
垂泪菩萨改了一下姿势,脸对着王唯一后脑勺。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泥土眼珠子左右动了一下。
很多年前,玉少一撩起衣摆蹲在地上,衣袖挽到肘部,满手的香灰泥土往祂身体破损处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