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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之愣了一下, 抬手放在脸蛋上。

冰凉, 濡湿。

他哭了。

突然之间心口很疼。像拿一把尖锐的锥子往里怼, 先刺开柔软的肤肉,然后撕扯出一阵阵钝疼。

李卿之手抓皱心口衣物,额头冒着冷汗, 身子承受不住弓起腰身, 只余单膝落地艰难地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王唯一听到这儿, 眼前一黑, “喻白公子, 你是说师尊杀了长衍?这不可能。长衍答应会换回心肠爱我, 要带我看烟花, 现在天还没黑,还没到放烟花的时候,他怎么会死。”

从李卿之口里问到地点,王唯一拔腿跑向环线道。

不会的不会的,长衍一定不会死。

不就是一副心肠么,他以前也失去过,不也继续活蹦乱跳。

长衍,等我。

我马上就到。

环线道。

无数墓碑中间,殷长衍尸体立在原地。

双眸阖上,唇瓣泛着惨白。

胸口之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风从那儿穿过,走时带起一阵血气。

衣摆被夜风吹起,寂静地飘起又垂落。

突然,他宽大的左袖之下,因废掉而绵软无力垂下的手掌上五指有了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