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谢谢。”窦良接过湿帕子。
玉少一拿回了他的翠玉衔环烟杆子,点起烟抽了起来。
他盯了很久窦良的脸,窦良擦个脸把眉毛都擦飞了。薄唇吐出一口烟雾,“你像是换了一个人。”
窦良愣了一下,单手抚上自己的脸,“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你没懂我的意思。”玉少一摇了摇头,翠玉衔环烟杆子磕在桌角,磕灭火苗。然后烟口部分抵上窦良的嘴,手腕稍微使劲儿一拉,他的嘴巴就移到耳根,“涉世未深的小窃脸者,你手劲儿太大,把眉毛都搓掉了。”
殷长衍与窃脸者打过交道,对这一类人并不陌生。原来窦良也是窃脸者。
窦良面色沉了下来,防备地看着玉少一和殷长衍,“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是窃脸者,但我没害过人。你们想怎么样。”
当今世道,窃脸者风评并不好。不,说不好都是抬举,简直差到极致。
窃脸者一开始在台面下活动,过得犹如阴沟里的老鼠。后来命主华铭上台,领导窃脸者转暗为明。窃脸者很强,但因其行事作风狠辣,于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想你以后拿松脂和雾灰抹脸,五官会变得脆硬一些,不会那么轻易挪动。瞒过一般人,绰绰有余。”玉少一说。窦良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又不吃人。
窦良迟疑了一下,“我可是窃脸者,你不嫌恶我?不拿着扫帚把我赶出去?”
“不就是个窃脸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见过的窃脸者多得去了,你还排不上号。”
“真的吗?你都见过谁?说出来,没准我认识。”
玉少一想了一下,“太多了,但有一个人我印象深刻。那时候我沉迷挖地道,不小心挖到一个十二角的铁笼子,笼子里关了一个窃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