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雨闻到一股潮湿的腥气,她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轻轻蹭过洞壁,手套上残留着微黏的液体,像黄鳝钻过的洞穴。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杨穆停住了脚步,紧张地问道。

“听见了,很吵。”辰时雨把手上的粘液蹭在墙上,神色依旧镇定自若。

本该寂静的井底,此时却笼罩在纷乱嘈杂的声音中,很难从这声音中提取到什么信息,像是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又像是不自觉的梦呓。

杨穆咽了一口唾沫,想起自己的异能,心里稍稍有了底气,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去。

甬道是斜向下的,意味着他们向地下深入了不少,踏出甬道的最后一段路,面前豁然开朗,杨穆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像钉在地上一样不肯动了。

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巨大空间,形状颇像一个头颅,广阔的圆顶是头盖骨,刚刚他们进入的通道是嘴巴。

洞顶上,有着脑神经那样蔓延的脉络,层叠着撑起了这片空间。那是广玉兰的根部,一部分尖细的树根刺破土层,垂吊在穹顶,从这些树根的尖端,正不停的向下滴着淡红色的液体。

这些水滴没能落在地面上,而是坠入下方密密麻麻的嘴巴中。

整个洞窟之中,整整齐齐地站满了站满了丧尸,如同古墓中陪葬的人俑。面庞已经腐朽的丧尸脑后,嵌着一朵朵如同白玉雕做的广玉兰。

就像玩具身后的发条。

如果系统的性格俏皮,就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台词:

【欢迎来到广玉兰的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