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就他一个人坐在车里什么事都不干,他不好意思,跟着下车搭把手。
黎星川没找到多余的雨衣,兜帽往头上一罩,默数“三二一”冲进雨里。
单白注意到了,冲他喊:“回去!回车上!你没有屏障撑不住的!”
然后,他就看到,黎星川在雨里傻站了两秒,掀开帽子,望向天空
单白:“?”
闪哥终于疯了?
两秒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泼天大雨像是疯了一般袭击土地和建筑物,不放过走入雨幕的每一个人,但黎星川没有任何雨具,站在雨里好几分钟,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维度中,根本没有任何淋湿的迹象。
黎星川有些恍然。
他突兀想起在学校的某天,和季望澄吵架过后,台风过境。他没伞,于是拿了季望澄的伞出门买饭,别的同学被吹得狼狈不堪,伞骨弯折,落汤鸡一样狼狈,只有他一个人折返几百米路,连裤脚边都干净得不染尘埃。
当时天真以为是贵伞品质更好。
黎星川仰起头,从这个角度看雨,大颗大颗的透明珍珠砸向他的眼睛,它们在接触到他的瞬间,自觉地折转运动轨迹,小心翼翼避开他的皮肤,连额前的发丝都没湿。
他愣神片刻,下意识拿出手机,拨通季望澄的电话。
其他人还在折腾音响。
“这个盒子放在红圈上面,这里这里。”
“对,这样就接好了。”
“一公里外能听见吗?”
“不用担心,极限播音范围是10公里。”
“我们调试一下吧……”
眼见着即将竣工,几人如释重负。
而黎星川的手机屏幕上,出现【通话中】三个字,通讯接通了。
黎星川:“喂?”
“季望澄。”他喊了他的名字,“我鞋子都淋湿了,别下雨了,行不行?”
三秒后,雨势逐渐转小,几乎是顷刻间变成了不痛不痒的春日细雨。
单白:“?”
李玄知:“?”
其他人:“?”
季望澄说:“……对不起。”
黎星川:“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快点过来。”
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猎猎作响的风声,十分急促,经过电波的拆分与重组,传出来时格外扭曲,仿佛冰刀在耳边刮。
“对不起。”季望澄又一次道歉。
季望澄几乎从不拒绝过他的请求,也没有主动挂过他的电话,而这次,他留下一句话,飞快地结束了通讯
“我有必须处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