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君冷笑一声:“人家早就写好,早就走了。”
温遇河一愣,李书君说:“楞什么楞,他又没案底,因为跟你抢储物柜打了一架,有什么好盘问的?而且悔过态度良好,能不早走么?”
又催他:“你给我快点写,也不看看几点了,你不写完你们社矫官都下不了班。”
温遇河看向秋焰,见他正皱着眉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笔下的A4纸上这才出现三个大字:悔过书。
等这摊事情解决完,出派出所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温遇河认真跟秋焰道歉:“真不好意思,耽误了您一晚上,哦不一早上,您辛苦了。”
秋焰半宿没睡,脸色比夜里刚赶来的时候还差,闻言并不领情,手指指着他,却觉得对这人说什么都是白搭,遂又放弃般地放下。
温遇河说完话就转身要走,秋焰又在后头叫住他,温遇河回头,秋焰说:“你这个样子,去到司法所听课谁都知道你打架了,你准备怎么解释?”
温遇河摸了摸后脑勺:“哦,我可以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秋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觉得谁会信?盛主任会不会信?孟所会不会信?”
温遇河无动于衷,把难题抛给对面:“那社矫官,您说怎么办?”
秋焰站着一动不动,想了好一会,咬牙说:“我给你开五天病假,你给我去医院好好挂个水消个肿。”
又是医院,温遇河不置可否,朝他笑了笑:“按我的经验,三五天这肿差不多自己也能消了。”
秋焰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冷笑一声:“嫌贵?没钱我可以先借你,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吗,发工资再还我。"
温遇河挠挠头:“倒也不用……”其实是也不是,贵是一方面,麻烦是另一方面,他没时间,更不觉得有什么必要。
“不用?”秋焰朝他走近,那股烦躁又嫌弃的气息隔着三百米远温遇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更何况现在两人间隔不超过1米,他觉得秋焰真正像一颗正在喷火的爆竹烟花,下一秒就要爆炸窜上天了。
秋焰头顶带火:“你要是有钱干嘛住一个月200的破旅馆?逞什么强?你以为我在可怜你施舍你?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了让大家都好过点,我不用整天操心你,你也能安生一点!”
温遇河垂头,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
横竖也躲不过去了,他点头:“行吧,我去看医生。”
又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秋焰想说滚,忍住了,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温遇河肿着脸眯着眼转身走开,听到秋焰在背后大喊:“别特么想糊弄我!看医生的记录每天一并上传!”
温遇河一边走一边骂了声“草”。
这一早上秋焰焦头烂额,筋疲力尽,匆忙赶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赶去司法所上班,眼圈乌黑,郑思心一见到他就大叫:“哎呀秋哥昨晚做贼去了?”
秋焰没好气地回:“做什么贼,抓贼去了。”
郑思心笑眯眯地:“抓到什么贼了?帅不帅?”
盛淮南捧着茶叶杯从旁边路过去倒水,嘲笑郑思心:“小姑娘一天到晚就知道看帅哥,你这样是没有前途的,你得想办法让帅哥看你。”
郑思心哀嚎:“那我只能去整容了,盛主任借我点儿钱呗?”
“想得美!”盛淮南打掉她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贼帅不帅?秋焰脑子里映上温遇河那张脸,他好像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打量过那张脸,包括温遇河整个外型,他太瘦了,骨架又大,像流浪狗,昨晚青青紫紫肿成猪头的那张脸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帅。
他回郑思心:“帅什么帅,是个猪头。”
郑思心瞬间没兴趣了,也知道秋焰是在跟他随口瞎扯,自己感叹一句:“要是咱们所所有矫正对象都长得跟那个温遇河似的,那这工作的福利还挺好。”
秋焰楞了一瞬,看郑思心:“你觉得温遇河帅?”
郑思心大力点头,笑得乐不可支,悄声跟秋焰说:“秋哥跟你说,其他组的志愿者都说要跟我交换,这我可不干,你答应我不能把我换出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