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视线落在那排牙印上,“陛下,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看看?”
被狐狸咬了一口,此事可大可小,虽未见血,但龙体重要,断不可轻心。
萧最:“不用。”
孙公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敢继续进言,让宫人将洗漱器具撤下去。
萧最瞥了一眼分外安静的小狐狸:“怎么不说话了?”
小狐狸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往后挪了挪,“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萧最:“?”
小狐狸语气很正经:“我现在特别想咬你,我怕忍不住。”
呜呜呜,不知道狐狸咬人会不会和狗咬人一样,万一把暴君咬伤了,古代又没疫苗可怎么办?
但是牙真的好痒啊,关键是它还只想咬暴君其他什么都不想咬!
不等萧最开口,黎绵倏地一下从桌子上跳下去,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殿门口跑去,“忍不了了!我出去冷静一下!”
小狐狸窜得很迅速,很快寝殿内就没了它的身影,小鸟雀见状,在暴君眼皮子底下不敢扑棱翅膀怕引起注意,于是小脚爪蹦蹦跳跳极其“低调”追了出去,还不忘啾啾道:“恩公,等等小灰呀。”
孙公公本来心里就不平静,待听到小狐狸那句特别想咬人,忍不住担忧:“陛下?”
萧最倒是平静,只交代道:“让人跟上,小心看着,另外宣召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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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鹅毛大雪飘着,小狐狸直接往雪堆里跑,离暴君远了,闻不到那股冷香味,想咬暴君的躁动消散不少。
小鸟雀跳出门槛后,忙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就看到不远处它家恩公把头埋在了雪堆里,若不是那高高支棱起来大尾巴,以及黑色脖套和链子好认,整只狐狸不仔细看都快要与地上洁白的雪融为一体了,当真是纯色无比,毛发都在发光。
“恩公,你怎么啦?”
小狐狸闻言,声音从雪堆里闷闷传出来:“我在降温。”
牙不痒了,心里那簇小火苗还在燃烧着,让它觉得分外燥.热,这种感觉有点难受。
小鸟雀飞了过去,落了一脑门的雪,只觉得冰凉,不解:“很热吗?”
小狐狸晃着尾巴,加重语气:“热死了都。”
小鸟雀见状也没再继续,转而啾啾:“哦,恩公,那你为什么想咬陛下呀?”
孙公公陛下陛下叫着,小鸟雀下意识也这样称呼了。
黎绵无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只好含糊道:“早就看他不爽了。”
小鸟雀:“ 真的吗?”
小狐狸听出它语气中的不信,当即提高声音:“当然!”
小鸟雀:“可是我觉得恩公可喜欢陛下了,每次他一回来就很开心地黏了过去。”
小狐狸:“……”
它要怎么说才能让小肥啾知道,它黏着暴君不是因为喜欢它,而是喜欢暴君的阳气呢?
再说只要脑袋没坏!也不会喜欢上这种既没眼光,又不体贴,冷酷无情,动不动就要摘人脑袋的暴君吧?
反正它脑袋好得很!
黎绵从雪堆里探头出来,然后抖了抖身上落的雪,严肃批评:“小灰,作为一只好小鸟可不能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