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八。
肖亦欢“啧”了声,“高烧,你得赶紧吃药了。”
“嗯。”喻勉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烧得通红的眼睛,眼眶里噙着泪。
看的肖亦欢跟着难过极了,声音跟吸猫逗狗那样夹了起来,“小可怜,来,稍微坐起来一点,把这粒药吃下去再躺下好不好?我给你冻一个冰敷眼罩,给眼睛降降温好不好?”
喻勉眨了眨红得小兔子似的眼睛当作同意,眼角“吧嗒吧嗒”掉了两颗生理性的滚烫泪水。
“现在是……”肖亦欢抬手看运动手环,“晚上八点三十二,第一粒药吃下去如果温度还没降下来八小时之后才能再吃一粒,应该是凌晨四点半五点那个时候。”
一粒退烧药下肚,喻勉像是萎蔫的植物那样靠在床头。
“饿不饿?狗狗今天都吃了什么。”肖亦欢坐在床沿,手像是给小猫咪顺毛那样轻轻拍在喻勉胸口。
喻勉摇摇头,“没怎么吃。”
“呜,狗狗怎么这么可怜?我们喝点蜂蜜水,稍稍补充一点点糖份就去睡觉觉好不好?”肖亦欢抽了几张纸擦去喻勉脸上的眼泪,“狗狗困不困?狗狗发烧了要多喝水、多睡觉、多上厕所。”
他给喻勉喂了水,又把冰敷带和退热贴放在颈部两侧、腋窝、大腿内侧这些有大血管、散热快的地方,让体温尽量不要再上升了。
过了一段时间,解热镇痛药的药劲儿上来了,喻勉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我们狗狗困了,要睡觉觉啦!待会儿出汗了不用捂着。稍稍把狗狗爪爪放在外面散热是没问题的。出汗就是为了体温能降下来,明白吗?猫咪给狗狗做点吃的,好吗?”肖亦欢耐心地叮嘱道。
哄着喻勉睡着后,他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病号餐。
他往门口一看,正对上两只小狗的目光,她们也在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呢。
“嘘!”肖亦欢冲着小狗比了一个手势,轻手轻脚地掩上门,“饿不饿?吃饭吗?”
没吃上晚餐也没有出去玩的卡门点点头。
肖亦欢蹲下去,直视小狗的眼睛,小声问:“爸爸病了,今天晚上我们吃完饭看家好不好?”
看家——小狗最讨厌的词汇之一。
卡门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发脾气,只是转头扭屁股走回窝里趴着了。看来她对喻勉的关心虽然有限,但还是能勉强为爸爸忍耐一下看家这种“酷刑”。
而拉德茨基跟着喻勉的时间更久,知道人类偶尔会难受不想出门,非常乖巧懂事地蹲在喻勉房间外,把狗鼻子伸进门缝里。
肖亦欢洗过手,满上两只小狗的饭盆,随后打开冰箱,搜刮喻勉剩下的食材。
“东西还不少呢,食材充足,弄一个病号快乐营养粥好了。”
除了煮泡面、做豆乳盒子之外,肖亦欢也有一道拿手好菜,那就是煮粥。
他先将大米以双手揉搓的方式淘洗干净,据说这样搓过的米粒煮起来会更香更黏稠。随后,他将沥掉水份,在生米粒中加入少量的花生油和黑芝麻油浸泡。
冰箱里有盒还算新鲜的香菇,被他拿出来洗洗干净切成薄厚相当不均匀的薄片。
冷冻层里的鸡胸肉本来是打算煮来当狗饭的,如今拿来给人吃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肖亦欢将鸡胸肉丢进微波炉叮三十秒解冻,随后烧开一大锅水,放入料酒、葱姜、一大勺盐水,煮时给鸡肉去腥。
锅里水放多了,他手忙脚乱地关小火、用大马勺舀出多余的水放进碗里,不出所料地烫到了自己,还把汤水撒到了料理上。
肖亦欢沉着脸拧开水龙头,把烫伤的手臂放在凉水下冲洗,又从冰箱里翻出一个冻好的冰袋用毛巾缠在手臂上继续做菜,过一会儿又嫌太冰把毛巾冰袋都拆了,擦拭干净喻勉用心维护的台面。
已经去壳的冷冻虾仁和蟹棒在热水里烫一下,汆到半熟,切成小丁方便入口,待会儿在粥水里滚熟就行,切成小段的蟹棒在粥里搅合自然就化开变成绵软鲜甜一丝一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