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给自己留个后手。
这可是一张绝对会令所有人惊叹的底牌啊。
“波本,你的话太多了。”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等你什么时候爬到朗姆的高度上去了,再来和我对话吧。”
他嗤笑一声:“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我一高兴了,就会回答你这些可笑的问题。”
朗姆那个老东西,从开始就没停下过他那些阴沟里的动作,想方设法地要和他琴酒争权,甚至有了染指那个位置的野心。
他倒是无所谓,只要这把火没有真的烧到他身上来,他对组织的忠心依旧。
而波本……
呵,朗姆也是老了,把一条狼当成了狗,他等着看那个老东西狼狈不堪跌落谷底的一天。
安室透游刃有余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银发杀手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不介意多和他废话两句:“管好你自己,伯莱塔里的子弹,我会随时给你留一颗。”
说完,他转身就走。
匕首没有必要回收,他戴着手套,不会留下指纹。
至于波本有没有看到……
琴酒脸上的笑容森冷,小孩子看到了一定会被吓得哇哇大哭,大人见了也是后背发凉。
他最好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看到了,他不介意推他一把,让他为组织的伟大事业壮烈牺牲。
安室透冷冷地看着琴酒走远,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攥紧了拳头,额头上有细微到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的冷汗。
刚刚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安室透回头看着那把没入假山连接的缝隙里的匕首,他伸出手,将它拔了出来。
这把匕首是新的,没有用过,开了锋,刚才从他的脸颊边擦过的时候,他能够直白地感受到它的锋利。
那一下要是被扎实了,他这张脸就废了。
真狠啊,琴酒。
安室透握着这把险些让他就此破相的匕首,转身看向与琴酒离去的方向截然相反的一边。
他的眼神逐渐幽深,犹如夜幕下见不到底的深潭。
他没有看错,先琴酒一步走出来的人正是他怎么也查不出异常的藤原今,那人脸上竟然还挂着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琴酒孤身一人来这里见他,连从不离身的伯莱塔都没有带,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关联,打死他他都不信。
甚至,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黑衣组织隐藏在幕后,令任何一方势力如何努力都没有半点线索的boss会不会就是……藤原今呢?
而他那天直面藤原今时,忽然升腾起来的几分莫名的熟悉,会不会也就源自于这个可能性?
但有一点说不通,他从未见过那个人,又从哪里而来的熟悉感呢?
安室透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手中的匕首,喃喃自语:“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藤原今。”
回答他的,只有从假山中吹来的呜咽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