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可能他真的笑出来了,他不确定,反正他觉得自己是在笑。
他想,关正英,你感觉到痛苦了吗?
原来你这样的人,也能感觉到痛苦吗?
关正英把他抱出去,他们在移动,江去雁能感觉得到。
在睁眼的缝隙里,他看到一路上红白相间的大片色块,还有从视线里一闪而过的“icac”的字样。他挣扎着想扭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关正英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按,捂着他的眼睛和耳朵,把他完全拢在自己怀里:“嘘,不怕。”
然后他被抱到了担架上,救护车就等在警务处门口,他立刻被转移到车上,医务人员簇拥上来为他处理伤口并检查身体情况。关正英也跟着上了车。
“我……”他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是,“我什么都没说。”
关正英闭了闭眼,露出沉痛的表情:“我知道。”
救护车风驰电掣把他们拉到医院,光是处理外伤和做全身检查就花了好几个小时,整个过程关正英应该都跟在旁边,没有离开过,中途江去雁可能昏过去一下,又在噩梦中惊醒,他的手一直被关正英握着,只要他醒来,关正英就出现在床边。
医生也是直接和关正英汇报伤情的——江去雁自己都没听到,当时他已经睡着了——结果就是他必须住院一周进行持续的观察和伤情治疗。
等他睡饱了,意识恢复到一个基本自主可控的水平了,能够认真地考量一下自己的处境的时候,身体已经到处缠着纱布,头发还被剃掉了大半,脑门上没有贴绷带的地方凉飕飕的。
这时候他还看到关正英在床边就有点害怕了。
“躲什么躲?”关正英按着他的身体以免他动作大了把输液针扯偏,“全世界你最靓,冇人比我们阿雁更靓啦。不用躲,不怕丑样。”
江去雁很委屈:“他们打电话去公司,为什么要说没有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