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剩下新风系统运作的声音和肖医生开检查单的打字声。
“常规的血液检查……还有传染病、寄生虫……不排除投喂的剩饭里有鱼刺或鸡骨等异物卡喉或者穿刺消化道,高密度的拍个x光能看出来……”
屏幕微微发蓝的白光打在肖医生妆容精致的脸上、打字飞快的手上,使得他身上有种奇妙的矛盾感。
那样的穿着在喻勉的眼里显然是不专业、不靠谱的,可那样娴熟的操作和诊断又给喻勉一种“他很有经验”的感受。
喻勉跟在肖医生身后,时不时帮些小忙,在采血时辅助控制、安抚小狗,陪伴小狗穿过不同的诊室做各项检测。
“片子已经出来了,食道有尖锐异物,必须尽快取出来,手术得安排上了。我已经让李姐联系其他医生过来,得一起做个手术。”
处置室里,肖医生给小狗的一只前爪剃毛、消毒、放静脉留置针,“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它有芯片,里面记录过疫苗情况,都打全了。等会儿机子出报告、试纸出结果。希望不会有其他大问题。”
很快,其他几位医生也都纷纷赶到。喻勉签了手术告知书,缴了费,目送打着点滴的小狗被推进手术室。
忙完了这些,喻勉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发觉,诊断的那一刻、浏览手术知情告知书上一系列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并发症的那一刻,都不是最难熬的时刻。
在手术室外无边无际的等待才是。
那是一种未知面前巨大的无力。漫长的不确定中,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或者说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