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句的时候盛苍云就嬉皮笑脸地过来,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撞入梁青时的怀抱。
狠狠嗅一口对方多年不变的香水味,然后说一句理所当然的。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摔倒。”
这种都是马后炮,偏偏盛苍云吃定了梁青时不会继续训斥,说得也心安理得。
多年后梁青时成了一捧骨灰,是相片里需要瞻仰的仪容,那股熟悉的味道苦得盛苍云吃甜都难过,却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话。
甚至算得上原汁原味,让他的习惯先于大脑,仿佛要迅速吐出他应该说的话。
但盛苍云没有。
比起这句话回应,翻涌的想念彻底把他击垮。
让他自以为的走出都变成了囹圄,忘了镜头,忘了众目睽睽,忘了身下的人是何许人也。
盛苍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需要一个替身,作为梁青时,来弥补他这五年的痛。
身上的人哭得很小心,垫在身下的躯体呼吸也紧张起来。
盛苍云不会知道他朝思暮想的死去的爱人藏在这副年轻的躯体里,神魂紧绷,手足无措。
不知道是应该先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像很多个从前那样,一寸寸抚摸他的背部。
从皮肉到骨骼,要把对方填到心里去。
周围很安静很安静,本来别墅就是半山腰独栋,收音都能收到虫鸣。
房间里灯光昏暗,氛围好像又凝重又深沉,让看客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如同电影定格的镜头,谁都看到了被影坛前辈压在身下的后辈伸出的手。他的犹豫是伸出去后的颤抖,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最后落下。
这一刻梁青时还是顺从本人,他想抚摸盛苍云,他想拥抱盛苍云,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