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瘫痪了还有烟瘾,经常让盛苍云去买烟,橡胶厂的工资不高,父亲有残疾证,厂里也不会不收。
只是多一个人就多口饭,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要花在医药费上。
瘫了的父亲也会犯浑,有人到宿舍推销烟,他爸连医药费都要拿去买烟。
盛苍云从一开始的生气,到后面都麻木了。
他不懂为什么一群人总是蹲在一起吞云吐雾,真的能忘却烦恼吗?
盛苍云尝过一口,咳了个惊天动地,没觉得烦恼忘却,反而觉得更痛苦了。
同厂的人看他这样,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大了就知道了。
盛苍云不想知道,在又一次父亲托人买烟后他看到推销烟的人都烦。
这件事后来他和梁青时说了。
小河边,青草地,电影特地在郊区取景。
拍戏的间隙,导演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宣鹤门,问:“是这个吗?”
盛苍云和他坐得很近,认出了包装,生气地问:“你怎么也抽?”
男人英俊的眉眼含着戏谑,又唉了一声:“没办法,压力大的时候不是烟就是酒。”
盛苍云烟酒都不沾,他觉得这俩玩意很烧钱。
他还是不理解,抬眼看向梁青时:“抽了,喝了就没压力了吗?”
梁青时说:“因为快乐都是短暂的。”
后来盛苍云带着盛年在国外,住院、出院、定期复查,最后一切顺利。
小朋友虽然算不上长势良好,但仍然被盛苍云磕磕绊绊地养大了。
某天夜里他从梁青时死去的梦中惊醒,额头全是汗,从柜子里找出之前容谣留下那包烟,像第一次点燃那样笨拙地点燃,一边咳嗽一边适应。
那天窗外刚好流星坠落,他在烟雾里看到有什么落下,心想:都没人给我描述流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