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聂欢只是时不时看一眼裴川，后来，发现自己的视线没对裴川造成干扰，也就没再装模作样，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出神。

裴川的颜值自不必说，不然聂欢也不会这么多年对他念念不忘。

高挺的鼻梁，架着银框眼镜，薄唇微抿，禁欲又斯文。

聂欢脑子里想起的，却是以前的裴川，那个时候的他还很青涩，高兴或者不高兴，都写脸上。

不像现在，情绪内敛，很多时候她根本猜不透他。

明明人就在身边，却又像隔着千山万水。

时间带来的阅历做不得假，不知什么时候起，裴川已经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模样。

这一刻，聂欢有些茫然，重新和她在一起，裴川真的不后悔吗？

可蹉跎了这么多年，她确定能让自己动心的人只有裴川，想共度余生的人也只有他。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意义非凡。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想着想着，随手翻了几页，聂无忧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很小，只有手心那么大，被书的主人当成了书签，平整地卡在书里。

一个念头猛地闯入聂欢的脑海，像这样的“书签”，他还有多少？

办公室里的书至少有几十本，是不是每本里面，都藏着一个聂无忧？

细密的疼痛在心里泛开，逐渐蔓延。

嫉妒来得迅速而又猛烈，她离开的那几年，聂无忧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用力地掐着大腿，调整自己的情绪。

聂欢安慰自己，他和无忧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有照片也是正常的，只要以后不和无忧接触就好了。

而且裴川亲口承认的，他只是把无忧当替身，从来没爱过她。

从始至终，自己是裴川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把照片放回原本的位置，就当从来没看到过。

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裴川，他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完全没发现她的异常，聂欢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