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啾啾换了只手,随意地拎着衣物。

但衣服嘛, 能穿就行。

都被他关在地牢里了, 穿的好看或不好看, 有什么区别呢。

也不知道把这次的新衣物当成薄被子盖会不会舒服一样。

但这地牢的环境又冷又热,想必不管盖什么织物都会不舒服。

“黎姑娘。”内务长的声音从背后传到黎啾啾耳中, 地牢那粘着血肉碎块的栏杆大门迟迟没有关闭,内务长似乎有什么没说完的话要对她说。

无非就是那件事。

黎啾啾回头, 有点习以为常地问,“怎么了?”

“黎姑娘,这次您还是保持老样子吗?”内务长神情担忧, 倒是比她这个被关在地牢里的人, 哦, 不,妖怪,还要更忧虑了。

但内务长的忧虑应该不是关心她。

经过这些日子待在妖宫里,黎啾啾觉得妖宫中的妖怪骨子里带着一种冷血, 一种对畸形事物的习以为常。

如果她是一位“正常”的,与封屹舟无关的被关在地牢里的妖怪,那这位内务长应该会看都不看她一眼, 即便看到她破碎的尸体也是眼睛眨也不眨, 就像她现在脚边躺的几具尸体一样。

这位内务长, 单纯是在忧虑她的主子封屹舟。

“黎姑娘,只要您毁掉那把平清剑,向主子好好道歉,那你就可以从地牢里出来了。”

末了,内务长补充说,“这是主子的话。”

“我不会毁掉平清剑。”黎啾啾不知道回复了多少次这句话。

“为什么,黎姑娘,我不理解?”

黎啾啾第一次听到内务长的反驳。

看来,内务长有些不耐了。

因为毁掉了,世界毁灭,大家都一起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