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抓着黎啾啾的胳膊,染着血的脏污袖角滑落,支离破碎中他苍白的肌肤露出,骨头与肌肤构筑成桎梏,他垂眼低头,神情难辨,但像是抬头就会露出冰冷的神情。
黎啾啾掐了下手心,“你怎么了?”
他攥着黎啾啾的胳膊,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奴不想让别人碰。”
哈?
黎啾啾的胳膊僵硬,一时忘了抽回去。
她见鬼似的打量封屹舟。
奴隶少年的语气竭力放的很轻,像是在讨好尊贵公主的同时要把自己的原则说出,“我讨厌外人的触碰。”
黎啾啾的指尖动了动,迟疑地收拢。
真的是她多心了?
“所以,奴不想让公主叫来外人。”
“只有公主才能触碰奴。”
听到封屹舟的话,黎啾啾回神,她好笑地扯了下嘴角。
让她服侍他?这小疯批想的美。
“自己擦。”黎啾啾随便扯了屋里的绫罗绸缎,然后,她又唤了宫人送来热水和衣服,但没有让宫人留下,自己也没有动手,只是让封屹舟自己来。
公主殿宇中的绫罗绸缎落在封屹舟手中,奢侈的布料上带着典雅熏香,与公主身上的香气别无二致。
但这香气是假的。
封屹舟染着血的胳膊慢条斯理蹭过干净、柔软、昂贵的绫罗绸缎。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殿宇中有着数也数不清的绫罗绸缎,新的料子来了就丢弃旧的料子,上面的熏香不过是宫人为尊贵的公主贴心用香炉所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