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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单手撑着太阳穴欣赏了一会儿,良久,打了个哈欠,沉重的眼皮耷拉下去。

面灵气玩不好看似最简单的「吃豆豆」,开始有点烦躁。她放下手里快要没电的手机,一抬眸便是男人熟睡的脸。

也不知道「痴」面是怎么招惹的那么个奇怪的男人。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痴」,但又好像无所谓。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自我麻痹与欺骗。

夏油杰小睡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沉重的脑袋滑落指背,他在失重感里惊醒。

视线掠过窗台边,他怔松了片刻。

这些年他经常在半梦半醒间,意识涣散的间隙,幻视一张墨色的面具俏皮地敲打他的窗,然后是那张乖巧的脸庞盈盈一笑。现在也是。

极致的思念,刻骨的想念。他都已经习惯了。

夏油杰疲惫地再度合上眼。

几秒后,他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窗边。

方才的匆匆一眼不是幻觉。

面灵气正坐在窗台边,指尖玩着两张面具。一张金色的「贪」,还有一张……黑色的「痴」。

那是日思夜想,画也画不出的轮廓与暗纹。

本就是墨色的面具,因为死亡蒙上的灰不易察觉。只是眼尾处暗红色的花纹此刻也成了灰白,时刻提醒着所有人,它已经不在了。

有一些记忆和情感轰然在夏油杰的脑中炸开,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指尖就要碰到那张灰蒙一片的面具时,面具被它的所有人收回了。

面具很敏感,不是谁都可以触碰的。面灵气收起面具后看向夏油杰,男人一整夜游刃有余的模样彻底被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