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太监险些要叫出声来,但见太子什么话都不说,这才勉强将声音囫囵吞下,抱着滚落的蹴鞠悄然退去。
太子果然没对允禔这般妄为生气,尽管这宫中规矩刻薄,可这几年太子并不与兄弟们计较这些规矩。从前四五六七那几个小的跪在他面前就跟个粉团一样,跪都跪不利索。到现在长大了些,那些小的又来了,太子只要看到他们软绵绵的小身子就头疼,远远就叫起了。
不过如允禔这般没被人叫起,没被赐座,就自己坐下的,还是少有。
如果是毓庆宫从前的那些宫人,就不会为此感到诧异。
太子殿下和大皇子颇有些欢喜冤家,吵吵闹闹乃是寻常,虽时有针锋相对,但也并非不关心彼此,是一对有些别扭的兄弟。
允禔不喜欢拐弯抹角,坐下来便单刀直入,“保成,你与阿珠和好了吗?”
允礽把玩着手里的东珠,就想丢到大哥身上,“你问的什么胡话?”
这都是几日前的事情,过去三四日才上门来问是不是和好了,要是真的还在吵闹中,他怎可能给大皇子登门的机会,早叫人给打出去了——允礽可一点都没忘记几日前大哥的撺掇。
真的要有个什么,这个时辰来,黄花菜都凉了。
允禔当然知道,所以他是故意的。
在假惺惺地问完一句话后,允禔立刻紧接着跟上一句,“你可知道,早几年,阿珠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允礽厌倦了那颗东珠,随手丢到了软塌内侧,他坐起身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地说道:“然后呢?”
对贾珠口出不逊的人自然没有,但瞧不起贾珠的,自然也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