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直面幽暗可怖的残暴,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影响,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深刻。
一想到这里,贾珠拽着太子的手指更加用力,已经到了可以捏出淤痕的地步,可他还是没有撒开手,而是看向太子,“我方才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是认为,说出这些话,就能让我退缩吗?”
太子的眼神瑟缩了一瞬,可贾珠知道那不是害怕。
这个糟糕,坏透了的允礽根本不是为了贾珠说出的话在后怕,那反倒是无形间的亢奋。
贾珠微眯起眼,在要发作和忍耐间,到底还是选择了后者。
看在……看在保成刚才那么袒露的情况下。
贾珠忽视了太子刚才坏透了的反应,继续往下说,“我当然要笑话太子,因为这愚蠢的看法,我并不同意。”
太子的眼前微亮,语气也带着微微凉意,“阿珠,能接受?”
“那也不可能。”贾珠无语地说道,“不觉得害怕,不代表保成的念头不变态,按照你的想法,我晚上怎么睡?”
“什么?”太子难得有些迷茫。
在他刚才充满恶意,咄咄逼人地倾泻了心中的负面想法,关于那些嗜血杀人的冲动,关于他对贾珠的可怕念想,关于他那几乎压制不住的残酷……贾珠最关心的,居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
贾珠理直气壮地说道:“太子殿下,你在构思这些狗/屎……”
“……阿珠,你说脏话了。”
贾珠充耳不闻,他觉得在太子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之后,他只是小小的,学习了一些脏话,已经是非常得体的表现。
至少他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暴起揍太子一顿,或者转身离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