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抬起手,念动法诀阻挡这万千道剑光,却耐不住仍有数十道剑气破开了他的防御,肆无忌惮地划破了他的衣袂。
只一瞬,漫天血色如雨。
何等张扬!何等恣意!
“……”
“上清,通天!”
准提不免大惊,惊疑不定地望去:“兄长?这佛偈难道与他有关?可是,可是……他不是三清之一吗?”
板上钉钉修道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精妙的佛法修为?这不是在搞笑吗?
准提整个人都魔幻了起来,不信邪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人生的啊?!难不成他们日日夜夜的苦修还比不得旁人一个顺手为之吗?
接引不答。
道人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残留着杀伐剑气的墙壁,眼珠微微转动,显出一副诡谲的色彩。
“不,这与他无关。”
准提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接引:“但此人与上清通天,必然关系密切。否则……”他又岂会亲自为他护法,甚至以剑气庇护他所书写下的佛偈。
准提一个大喘气,气险些没能上来。
他望了一眼墙壁,心中不禁泛起几分苦涩之意。
之前所见的一幕幕景象,到底在他的道心上留下了那么几分痕迹。
仿佛在无形之中,他们已经同那个神秘人辩论了一次大道,而他们……输得一塌糊涂。
接引缓缓站直了躯体,低头咳嗽两声,望着衣袖边沾染的淋漓鲜血,一双寂灭的眼眸无声无息地转动。
“先是万家生佛的异象,后是这留在墙壁上的佛偈。好,真是好得很!”
他不怒反笑,目光幽邃入骨:“他当我这西方之地,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准提望了望他,轻声问:“兄长之意,是要追上去找上清通天的麻烦吗?我这就去联系一下我们底下的那些僧侣,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踪迹。”
接引摇头:“不,他既然敢来西方,那定然是有恃无恐。”
他冷笑一声:“我们去碧游宫。”
准提抬眸:“碧游宫?”
接引甩了甩衣袖,眉目森寒入骨:“上清通天来我西方作乱,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不如就让他那群弟子为他付了这个代价,也好叫他明白,何谓心痛如割!”
准提点了点头:“也是,他向来重视他那些弟子。对他动手,还不如对那些截教弟子动手。”
他几乎是下意识便说出了这样的话,只是话一出口,又微微愣住。
奇怪,他为何会知晓那人最重视他的弟子呢?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瞧见过什么一样,以至于印象深刻,至今难忘。
准提的困惑只短短维持了一瞬,便听见接引满意的声音:“确实如此。”
他兄长同样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打蛇打七寸,对上清通天这般重情重义之人,自然是要对他身边之人动手的。”
准提望了望自己的兄长,方方起的那点疑惑又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