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鸡族的长老被噎了一下,终于艰难地回想起来关于这位妖族大圣的传言,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徒留白泽坐在座位之上,撑着下颌,又重重地叹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侍从们继续劝:“大圣,大圣您坚强一点啊大圣,妖族不能没有您啊!”
白泽有气无力:“伏羲大圣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明明他在的时候各族还挺安稳的,现在不知道什么缘故,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了。”
其中一个侍从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之一字最是动人,也无怪他们这般争夺。而且……我们只占据了洪荒的一壁山河,还有另外一半,尚不在我们手中。”
白泽掀起了眼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情中带出几分鲜明的不悦。
那名侍从登时闭上了嘴,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大圣,我……”
白泽:“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同你说的?”
侍从:“……这是我自己,随便,随便想想的……”
白泽闭了眼:“说谎。”
侍从还想狡辩,白泽已然抬起了手,平静无波地拧下了他的头颅。
“史官何在?”
有一人匆匆出列。
“将此事记录在册,上报给妖皇陛下。”
白泽松开了手,任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从他手上滚落,一路滴落下妖异的血迹。妖族的大圣眉目凛然,携森然杀气,不怒而威。
“陛下三令五申,不欲与巫族生出干戈,以令我族将士免受兵戈之苦,我族子民免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难。”
“陛下之心,为谋千秋大业,而不计较些许得失。若我族之中,还有存此心者,妄想挑拨两族关系。杀,无赦!”
煌煌杀意,尽显其间。
众人心头一震,纷纷垂首:“谨遵陛下之令,大圣之令。”
白泽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似厌倦般让他们都散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人,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外的景象,又默不作声地揉了揉脑壳。
太痛苦了,真是太痛苦了!
为什么要只想和有德之士相处的白泽来面对这样的世间丑恶啊!
伏羲大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好起来啊?!
他站起身来,像是终于忍受不了此间的环境,往后屋走去。
屋外,雉鸡族的长老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良久,方才压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刚刚……他是被发现了吗?
为什么没有对他动手呢?是觉得威慑比杀戮更加有效吗?
可是,那块草地……可以养活多少雉鸡族的子民啊。明明同样是妖族,为何偏偏要去偏向隔壁的野兔们呢?
“你心有不甘吗?”
雉鸡族的长老瞳孔紧缩,骤然抬头:“谁?谁在这里?”
“你心有不甘吗?”
祂没有回答,再度询问了一遍。声音浩渺无垠,仿佛从他心头响起。
长老张了张口,目光扫过四面八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最终,他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