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的,只有车前灯亮着,程展翼往旁边的厂房张望,车前灯的余光扫在厂房的招牌上,是个石料厂,可惜人家厂里的人下班早,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儿。
“操!”王驭蹲在车头看向底盘,“车胎怎么扎了东西!”
话音刚落,程展翼还想问严不严重,尖嚣的狗叫声划破了夜空,一个漆黑的影子从石料厂里面飞奔了出来。
程展翼大叫一声,躲到了王驭身后,死死攥着王驭的衣服。
王驭被他直接从地上拽了起来,脚下没有站稳,程展翼个头挺大,分量不轻,两人都一个趔趄,齐齐踩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慌乱间,程展翼摸到了一旁的枯枝,他一个激灵,没有站起来不说,一屁股又坐回了沟里。
冰冷的山泉将衣裤浸湿,湿漉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经夜风一吹,冷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王驭先程展翼一步站了起来,抖了抖脚,鞋里全是水,裤腿也是湿透了,他这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
“你他妈有病啊一惊一乍的!隔着门呢你怕个球!它是能从里面冲出来吃了你啊?”
再看看程展翼,像是落汤鸡,缩着脖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被冻得瑟瑟发抖。
隔着石料厂的大铁门,狗子露出獠牙大声吼叫,这是看门狗,确实是比他们园里那条小土狗攻击性强多了,但是有铁门隔着,狗叫也是光打雷不下雨,起不到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