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邵成泽体内的陈年老醋已经漫翻了天, 他也得承认这幅画面很美,美得他心里发酸。
邵成泽抱着程俐淇走过去?,对着施燃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施燃自然能?感?觉到他的敌意,他对程瑾澜道,“把花给我吧,我去给费姨插上。”
“好。”程瑾澜把怀里的那捧花全都递给他。
施燃对邵成泽回以颔首,然后从?花房离开了,他无意再引起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这么多年走来,他很清楚她的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现在埋在心底的死结终于被人解开,相?爱的人该得到圆满。
不太顺眼的人离开了,邵成泽觉得花房里的阳光灿烂了些,他低头去?寻旁边人的视线,程瑾澜对上?他的眼睛,马上?又移开,转去看程俐淇。
今天早晨浑浑沌沌地醒来,被他弄着穿衣服洗漱,又一路睡了过来,在机场被她爸妈还逮了个正着,都没?有留给她什么时间去想昨晚的事情,刚才洗澡的时候,她才看清自己身上?成了什么样子,从?膝盖到腰,再到胸,大片的青青紫紫和深浅不一的红痕,昭示着昨晚有过怎么样的狂乱。
昨晚他很疯,可疯的……不只有他,她想要感?受到他,也想要他感?受到她,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需要在炙热和汗湿的冲撞和推挤中得到释放,她也需要他心跳抵着心跳的拥抱和触及灵魂的亲吻。
下雨的夜晚,好像能够给人做尽一切疯狂的勇气,可到了白天,那种勇气又消失殆尽,在那样的疯狂过后,她一时还没有办法太过坦然地面对他。
程俐淇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爸爸好厉害的,我都没?有帮他,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你。”
“是吗?”程瑾澜附和着女儿的话,随手摘一朵花送到她面前,借此来掩盖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闻闻看,香不香?”
程俐淇将自己的小鼻子埋到花里,使劲闻了闻,仰起一张比花还好看的小脸回妈妈,“妈妈,好香啊。”
邵成泽本来因为她连看都不愿看他,眼睛变得黯然,可看到她薄白莹润的耳垂边,挂着的那一抹玫瑰红,心里的黯然和酸劲儿忽地就散去?了,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欢喜充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