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予辞神色复杂、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然后淡淡道:“卓清潭,你知道吗?此时你的身体,就好像一只粘粘合合、缝缝补补的瓷器。”
卓清潭微微一默,被他按住脉搏的那只手微微动了动。
他淡淡继续道:“原来还只是灵脉受损、筋骨大伤、体弱体虚之症。不过,近来你频繁使用那枚储藏灵力的指环法器,而且日前还曾与我的神力相撞,导致心脉受创不轻。如今心肝脾脏具有损伤”
他收回手,凉凉的看着她,道:“喉咙痛?你便只知道喊喉咙痛吗?想来今日因伤风感冒引起的喉间炎症,应是你此时身上最舒坦、最轻缓的病症了吧?”
他嘲讽的一笑。
“你们名门子弟,连装病都不会吗?”
——居然还挑了一个如此拙劣的病症来当借口。
卓清潭微微一顿,她咳嗽了两声,偏过头轻轻笑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第一次装病,业务不太熟练。”
她只是方才见他神色不渝、十分消沉的模样,又一时摸不清头绪,心里一急,恰好便咳嗽了起来,然后觉得嗓子有些涨痛。
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哪根筋搭的不对,鬼使神差般,下意识便用起了装病这种拙劣的借口。
她本来想要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沉浸于自己此时消极的情绪里。但是没想到,立刻便被他拆穿了。
卓清潭轻轻一叹。
也是,这般拙劣低级的借口,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在谢予辞面前班门弄斧。
许是她病中的日子久了,思绪和脑子放松了太久,渐渐都有些跟不上了。
她蹙眉思忖,这般下去可不行,人都都快被养废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极少动脑,衣食起居又处处被谢予辞照顾的妥帖周到。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手上练剑磨出来的老茧怕是都要褪尽了。
谢予辞松开替她号脉的手,然后皱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