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的视线忽然定在了卓清潭那双踩在地板上的、洁白如玉的赤脚上。
下一刻,他眉心一皱,终于找回了一点溃散的神志。
他起身一把将赤着脚的她抱起,然后几步走回床榻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片刻后,他垂着头低声道,甚至不敢抬头看面前之人。
“虽然此处湿暖,但也别着凉了。”
其实卓清潭两生两世,从未如同今日这般大胆无状过。
方才她俯身亲下去的那一刻,仿佛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或本能附身了一般,就那么神魂颠倒般的做了。
她本来也十分羞赧,但是此时见到谢予辞这般比她还手足无措的神态,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很想笑,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你便只想对我说这个吗?”
谢予辞的身体十分明显的一僵。
他无意识蜷缩了下手指,下意识找了借口。
“子时了,你该休息了,我也该回房了。否则稍后被灵蓉看到又要——”
“你何时起居然在意起旁人对你的看法了?”
卓清潭偏着头淡淡的笑着,忽然打断他道:“我是女子尚且不怕被人误会,谢予辞,难道你怕吗?”
谢予辞闻言轻轻蹙起眉头,他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你会被人误会。”
他猛地对上卓清潭含笑静静看着他的那双如同写意山水画般的眉目,忽然哑然无声。
谢予辞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起,下午灵蓉的那番胡言乱语和安罗浮不甚赞同的视线,居然真的影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