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暗自留意她的悲喜许多年。
这如何能令她不感动?
安罗浮笑了笑:“师姐,常言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如今身体不好,更不能忧思过重。
端虚宫的万事还有我们在,待师父他们出关,你便卸下这一身重担,同他走吧。”
卓清潭忽而偏过头去。
她轻轻昂起头来,将眼底的温热逼了回去。
片刻后,她才再度转过头来,缓缓的对他点了点头。
“罗浮,你不爱听,我便不再言谢。
但此生能与诸位同门相识一场,在这红尘滔滔中挣扎一番,我已不亏。”
这一世凡人经历,不论甜苦,均是她的福报。
安罗浮憨笑着搔了搔头,然后替她将雪白的羊绒毯盖在身上。
“师姐,今日登山疲乏,你的脸色不好,快小憩一会儿吧。”
卓清潭确实已有些困顿了。
爬山徒步本就致人疲惫,更何况她的双膝中还有两根镇骨钉。
而南山乌湿热,湿气甚重,此时她肋下打入镇骨钉的地方亦隐隐作痛,手脚也觉十分酸软无力。
于是,她便不再逞强,点了点头,轻轻斜靠在矮榻上放置的靠枕上,然后单手拄着侧脸,阖目小憩。
她必须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