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家的少君和另外几位掌柜家的孩子前些日子结伴跑断山上玩儿去了,教人给绑了!那绑匪给刘掌柜留了信,一个人三千两白银,少一个子儿就立马撕票。好家伙,给刘掌柜急得啊,当天晚上就把钱给他送去了,那绑匪说的就是教他三月初二酉时到西山上接人。”

他一摇脑袋,呼了一声

“嘿,今日不就是初二了么。”

西度皱了眉,捏紧了手里的刀。南途先他一步,已经问出了声: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人来衙门报案?”

“我的爷,谁敢啊。”

朱屠户又嘀咕几声,瞧着南途又急了,连忙又开口道:

“咱不说别的,谁不知道过去咱江州来的知府都是酒囊饭桶?当然了,咱谢知府是个特例,一上任就敢跟他晏伐檀对着干,晏老板是什么人物?足以看出咱们谢大人那是多么的英勇!再者说了,这绑匪也怕惊动您各位爷啊,就叫刘掌柜千万别报官来着。”

南途又想辨些什么,叫西度拦住了。

“少跟他废话。我去看看情况。你先把他带回去,跟谢大人通报一声。”

西度盯着那团团簇拥着的灯火,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南途应声,绑着口中哀嚎不断的屠户先行一步了。

断山陡峭,远看不过是一处光秃秃的孤山,实则背阳面儿连着几处险峻的山峦,连绵不绝直往西边儿去了。又因临着河岸,守着航运这块大肥肉,硬是在这山石凛立,险象丛生之处生出好些匪派来。其中最大的匪帮已在这山头上盘踞了好些年了,这些年来倒也立了些规矩,只对航道上运官粮的肥船下手,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做。西度上任以来虽是略有耳闻,却也从来没有跟他们打过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