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柄刀倒也不是什么多珍贵的宝贝,谢我存不懂他为何会在当时一片混乱中将这柄匕首带出太玄,回了江州。

此时四面籁籁,五味清净。唯有一官、一商和一马车而已。

驾车的车夫和随车的侍从背朝他们,捻着稻草,是不会去管主子在闹些什么的。所以没了外界的影响,谢我存一时没注意到此时她的举动有多么的出格。

晏伐檀脸上由晴转阴,原本高高举起逗她的手慢慢垂下,几不可察的掩住了身前一处。

谢我存不知碰坏了他哪里,瞧见他霎时间变得面色苍白也是吓一跳,半伸的手臂在半空中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搀扶一把。只能盯着他紧皱的眉头,愣在原地,脑中闪过了一万种可能。

“晏伐檀,你怎么了?”

终是轻轻问出声,瞧着晏伐檀微微弯了腰,谢我存便垫了垫脚,又掏出帕子替他抿了额角的细密汗珠。却见那人半扭过头来,紧蹙的眉头皱的更深,神色却颇为认真。

“我有了。”

“你…有了?”

谢我存的面容仍掩在淡紫的面纱下朦胧一片,叫人窥不透她的心思。晏伐檀紧抿了唇来掩住心下那点慌张,不知为何未曾有过的一种名为诚惶诚恐的情绪此刻剥离了外壳跳跃到他身体中肆意喧嚣着,湿了他的额角,颤了他的唇。连带着那一向凌厉的眸子都半掩下去,在这突然沉静下来的氛围里欲盖弥彰。

谢我存打破了这份寂静,上前来了。踮起脚尖捧住晏伐檀的脸,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晏伐檀,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下次骗我,换个理由。”

她说的一脸真诚,眼稍却盈盈挂起。

“我今日陪你也陪够了,我先回府了。至于这刀,你给我个痛快话,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还给我?”

晏伐檀未回话,半晌才撑着腰直起身子,轻轻推开了谢我存的手,面上已是恢复了原先淡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