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伐檀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当然刘伯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只得瞧瞧抹了泪,施一礼,又将酸果盒堆在了他手边的地方,这才退了出去。
此时屋外寂星寥寥,屋内一盏豆灯闪灭了火光,青烟袅袅传至房里,惹得虚弱的那人又重重咳嗽几声。
明日丽娘便来了,那,就把谢我存也叫来吧。
晏伐檀把自己裹在锦褙里,却仍觉身上冷的不大爽利。闭上眼睛,看见的却只是一片大火,无际无涯的火舌吐着信子将他包裹起来。
这是他近日日日梦见的场景。晏伐檀惊醒时身上已落了汗,这才觉得头脑清晰不少。便又有了精力去想逗那个姓谢的小官爷的对策。想了半天又觉那人过于聒噪,还是不去理会的好,于是又缩回了褙子,一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打着圈儿,心下又下定了主意明日一定不去理会她。
可是等这一觉睡醒了,她便已自己过来招惹他。还又教他受了一番这样的痛苦。
不过与那日不同的是,当晏伐檀接过那样一碗腥臭又涩气充盈的药时,心里倒也没那么堵的慌了。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刘伯担心的又皱起了那张脸,晏伐檀在榻上轻轻一扭头,却是摇头。
“没什么。”
第21章
一只鸟匆匆飞入花厅,急匆匆地在清芳阁里叫嚣。
谢我存吓一跳,眺着窗外鸦黑地天垂阴沉沉的,像是要落雨。一时不知该不该将它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