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你说的。”

谢我存转身披了件大撇,快步潮屋外去了。一路上心里还没少嘀咕:不去告状?那不可能。若是这雨将她浇病了,她回去非得治她个袭官的罪名。

谢我存心里想的爽快,可瞧见这漫天乌雷滚滚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咬咬牙,打量一下尚切稀疏的雨幕,一凝神,提了衣摆跑出去了。

四周疾风切切,云层积厚,滚了些积雷。是不是在天际亮出一道白线来,瞧着是怖人的很。

谢我存有着自己的打算,只需手脚快些,遮完这几棵石榴树,说不定雨势不会过大,兴许她还能渡船回江州府。

虽是这样想着,可瞧见那几颗树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谢我存奔至锦榴下,只觉漫天都是待开的花苞。她张了油布去护那些手边的石榴花,可一个人还是有些慢了。

玉漱楼又寂静的很,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思绪万分时,漫天的大雨吸饱了水分,稀稀拉拉的坠下来了。没一会儿便连成了雨线,在这花园里滚出了一个浩渺仙境。

玉漱楼里外静悄悄的,孰不知刚刚热闹非凡。是晏伐檀提了精神遣退了一众来问诊的人后才变得这般幽静的。

“刘伯,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晏伐檀有些憔悴的搭了一件外衫,面色又透出些苍白来。

刘伯欲言又止,却也只能由着他的意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晏伐檀又躺了许久。直到天外一声滚雷将他吵醒,他这才揉着惺忪睡眼步至楼台的窗柩旁,望着外面的雨色出神。

突然又想起了和谢我存的契约上有一条是准她日日黄昏之时乘船回府,不由心里一顿。后又想起适才罚她守夜,这才放宽了心思。

他还没多少力气,又不想继续痴睡,便倚在窗边继续眺望雨色。他的居室在二楼,正好能赏遍窗外的花景。

花重锦宫城。雨打繁花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晏伐檀赏着赏着,却突然也没了继续赏下去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