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伐檀不恼,也不言语,反倒是笑了。接住谢我存透过来的那朵迎春,她路边起兴攥在手里的,岑黄黄的甚是好看,她也没拿多,只握了一小揪,一路没落入泥地叫灰土埋没了。此时传到他手里还沾些她手心的余温。
晏伐檀将那弯弯一黄托在手心,举至鼻尖嗅了一口。
“大人操劳,体贴百姓太过辛苦。我只是关心了几句就让大人这般局促不安,实在是我这个做民的之前疏忽了。”
那迎春早就失了原味儿。细瞧便能瞧见那鹅黄的根部一角已泛上褐红的痕印了。
“看来在下以后还是得多多体贴体贴大人了。我体贴的好处,大人还不知道呢。”
话声渐悄,末了,晏伐檀弃了迎春,捧住谢我存微微透红的手。那羊脂般的纤爪被捉住也是一颤,随即一阵温度包裹上来,舒服的她打了一个哆嗦。正逢晏伐檀捉了她的手,展开掌心贴近了那张俏脸儿,庆幸那迎春余下的香气果然裹在她手心,忽而一声响亮的喷嚏在他耳边一闪而过,在抬头便对上那人紧张到屏住呼吸到皱巴巴的小脸,俊眉一下子便蹙起来了。
“哎哟,我的大人啊,这是怎的啦。”
晏伐檀一把将她揽至怀里,匀力的手腕游刃有余,避开了她还未痊愈的伤口,空出来的手引着袖角胡乱的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又使些力气将她箍紧,到使谢我存本能的挣扎形同虚设了一般。
谢我存这边自是还未反应过来怎的就视线前一片黑暗了,直到身前顶住了一个圆顶顶的东西,方才恍然大悟。随即抻了劲儿将他上一边推去——到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发了汗,脸上热烫烫的浸出一片红色。
“大人怎的还害羞了?”
“你给我放开!”
谢我存去扒他的腰。这几下无痛无痒,猫挠的似的,自然是谢大人心里清楚她面前这位实在是特殊,她自然是不能真的下手去伤他。
晏伐檀只笑,未有遮掩的意思,瞧着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反倒是心里喜欢。不由将她箍的再紧了些。
说是赶巧,又不如说是天意至此。正当两人“纠缠”的难舍难分之际,一个身影也从矮墙处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