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地做什么?”

谢我存一时有些糊涂,尚未痊愈的后背隐隐作痛。眼见着尚添棠刺溜一下就跪下了,拦都拦不住,嘴里还念叨着:

“我原也不敢信是谢大人做的。大人爱民如子,从未苛待过小人和家人。我们都打心眼儿里敬爱大人。可是,谁会嫌钱多啊…小人的妻主走得早,家中稚子年幼,如今也才刚刚能混口饭吃。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草民一家老小一条活路吧。”

言罢又要拜她,好在西度眼疾手快拦下来了。晏伐檀不知何时已步至谢我存身后,轻轻用扇柄顶住了她的后背。

“慢着,事还未查你怎就一口咬定了谢大人。商会的账本出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府里的人也未必完全可靠……”

“不是的,晏老板。”

尚添棠打断了晏伐檀的话。

“您在江州待得时候也不短了,您怕不是比我更清楚江州的税赋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只有我一家如此我也不敢如此唐突跑进官府来找大人。可是像我这般田被划走的,大有人在。我算是有家底的,那那些家里本就不富足的呢?谢大人您若是不信我说的话,还请您去看看啊,江州府民不聊生啊!”

晏伐檀闻声未在言语,视线移至谢我存身上。谢我存未有迟疑,几步走到尚添棠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此事我确不知情,是我为官的疏忽。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没有贪过一亩地、一分钱。你若不信,江州府有什么你尽数搬去,能补你的洞的你尽数搬走。你若信我,我一定彻查此事。十日之内,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人。”

不知是被谢我存的坚定给打动还是其他,尚添棠闻言不在折腾,抖抖袍子任西度将他搀起来,复而施一礼,送了口,道:

“小民不敢不信大人。还望大人明察。”

西度送走了尚添棠,回来时见谢我存仍定在原地,故而快步上前,道:

“大人,此事不如问问师爷。”

“问。除了问,我还得出去看看。我来时只觉江州有意思,从未想过体察民情。是我失职了。”

谢我存顿了顿,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