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束向日葵,并不比人更灿烂。
只是心里泛着酸,向日葵究竟会向谁而开?
吉祥胡同虽然老旧,但房子很好租,莫有霖刚搬出去,新的租客就搬进来了。
是个三四十岁的单身女人,很朴实的样子,在某家房产中介做销售。
“叫曾羽翎,翎姐,本地人,却什么亲戚都没有,真是奇怪。”不过短短时间,景书就把人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了,早上出胡同的时候,边走边跟贺君与说。
她不知道翎姐的年龄,也没问,打听年龄总归不礼貌,但19号院邻居私下里难免会议论:这个年纪,不说父母亲戚,男人呢?孩子呢?都没有吗?
景书对这些不好奇,她也不是啥没经过冷暖的小女孩,这个年纪一个人,肯定是有经历的,生活里的苦,必然尝够了,才会一个人在这个年纪蜗居在这样一个胡同里。
“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尊重,不管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一大早,景书就发出深沉的感慨。
她和贺律师聊天,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情形,她一个人叽叽咯咯说个不停,贺律师鲜少发表意见,能偶尔附和一两句已经算表示他在听,她不是自言自语了。
但她习惯了,而且,这并不耽误她说啊,她的舞台!
她正说着呢,眼睛一亮,大步往前奔去。
贺君与微微皱眉,往前一看,胡同口果然杵着个讨厌的人。
“小二,你怎么来了?”景书的惊喜显而易见,而且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完蛋,她今天都没好好打扮呢!
俞淮樾看着她笑,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早点,“经过一家包子铺,我们从前吃过的,还开着呢,顺便买了点,来给你当早点。”
“太好了!”景书笑靥如花的。
贺君与在身后出现,不阴不阳地来了句,“你不是吃过早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