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客来客往,日子又细又密,好像忙碌之中,有些人和事的存在感就不再那么强,即便仍会想起,想起时仍会心酸,但却不再会是跨不过的槛。
人世间的凉薄与无情,不过如此。
景书觉得,如此算来,自己也算得凉薄人之一了。
再见俞淮樾,景书控制不住地往他脸上看,仿佛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好不好,而俞淮樾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间,眼神却是一朵躲。
但,躲无可躲,最终还是要面对。
他微微一笑,算是跟两人打了招呼,“来取画?”
“是啊。”景书回答。
好像,不知道说啥好了。
人总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但,人生聚散,生老病离,怎么可能只如初见?
即便景书想多说两句,俞淮樾也丝毫没有这意思,恨不能立马从景书面前消失,永不相见似的。
景书看着他匆匆进展厅,无奈地跟贺君与上了车,又看着他匆匆拿着个什么东西出来,忍不住叹息,“贺律师,你说他何必呢,我都不介意了。”
贺君与轻道,“可是他介意啊。”
景书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介意,又似乎不明白,怔了好一会儿。
以至于,原本他们选的电影原本是喜剧片,也笑得很勉强。
景书说,“是电影本身笑点不好笑。”
但贺君与知道,俞淮樾的出现,还是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世事的变迁,关于俞淮樾的一切或终将成为过去,只这过程于她,并不好受。
贺君与永远也说不口,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烟消云散,甚至,走得比俞淮樾还突然,还无声无息,他不知道,到那一天,她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