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被取笑欺负了一晚上,也是时候反击了。
他是真想亲到这个妖精醉吻晕到话都说不出来,只恨自己吻技不到位,想得出干不出。
但肖亦欢调戏人的花招可还多着呢,他轻描淡写地火上浇油,这谁能忍得住?
反正喻勉没忍住,是真的没忍住,在羞耻和被诱惑的绝境里失了智,低声骂了一个脏字。
没想到,肖亦欢听了反而更兴奋了,“快、快!你再骂一句,说得再脏一点。平日里的斯文人脏起来最带感了,你快再说一遍。你想对我怎么样?”
他被这样的“反差萌”弄到心肝齐颤,迫不及待地想多多勾引出这个男人兽性的一面。
不料,喻勉却摇摇头对他道歉。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说的。”喻勉说,“我觉得这样,太有侵略性和贬低的意思了。我还是觉得,跟你做这样事情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彼此享受的,怎么说……应该是,是很美的。”
纵使肖亦欢浪了这许多年,也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法。
喻勉吻了他的眼睫,“你有很美的灵魂和如此健康、美丽的身体,藉由这样的行为,我得以离你更近,更好地取悦你,也借此得到的满足,我觉得很幸福,赚到了。”
顶着依然发红的脸,喻勉又道:“我不觉得做这事情肮脏,你我之间的事情,因爱而起的欲,怎么可能是脏的呢?”
“欢欢,我很喜欢你坦诚地展现你的欢愉,喜欢得不得了。我很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这样的直白好珍贵,所以我不想用那些词形容你,它们配不上你。”
肖亦欢垂着眼睛,没说话。
“欢欢?欢欢!”喻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拢着肖亦欢的肩头轻轻晃了晃。
他问:“欢欢,你是不是哭了。”
话音刚落,两行泪在肖亦欢小臂的遮掩之下掉了出来。
尽管肖亦欢很快扭过头去擦干了,但还是没能藏得住,叫喻勉看到了。
喻勉登时慌张起来,忙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欢欢?”他轻轻地、柔和地问询,唤那个人的名字。
肖亦欢本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却终究没能忍住,泣不成声,抽得肩膀胸膛都跟着颤。
喻勉赶紧抱住他,大手抚摸着后背给他顺气,“对不起,对不起,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然而,肖亦欢轻轻推推他的肩膀,摇了摇,“不是的。”
他紧紧环住喻勉的肩头。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带着无法遮掩的哽咽和颤抖,“从来没有……”
未曾哪个人在享乐的时候腾出片刻的空闲,用于赞美他的身体、倾听他的心声、关注他的感受。
喻勉心里明白了,抱住他说:“你受苦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
一切复杂的、难以表述的、可能担忧的、不被理解的,都轻飘飘地散了。
过往的伤疤,喻勉不想在这个时候揭开。他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改变他人,但他有免费的拥抱,有很多、很多,可以对心上的人敞开。
“欢欢,我爱你。”
男人在枕席间口而出的爱意是信不得的。
这一点,肖亦欢比谁都知道。
但就在此刻,他对这份爱深信不疑,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