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自讨没趣, 识相地闭上了嘴。
梁玄本想着, 若是这蛮夷神女锲而不舍地与他赔个不是,他就勉为其难原宥她这一回,谁知道她就这么干晾着他,拔了根草茎叼在嘴里, 自顾自地哼起小曲来。
燕王殿下被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愤愤地想,这蛮夷神女的心大约是铁水浇铸成的, 因而凡事都满不在乎、一笑了之。
董晓悦没有读心术,对燕王殿下的心思一无所知,按着凤冈道长指的路,走了十来分钟便找到了那个小胡泊。
静谧的湖水倒映着月光, 美得不似人间。
董晓悦深吸了一口气:[殿下, 我脱衣服咯]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她便只好老老脸皮抽开腰带:[您不说话, 我就当您默许咯?]
她边“说”边脱下沾了血的外裳,低头一看,里头中衣上也洇到点血,便一起脱了下来,揭了胸口的化尸符, 光着膀子找了块浅滩,将外裳撂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打算先洗中衣。
刚撩起衣服想放进水中漂洗,燕王殿下突然赏脸开了金口:“身上也沾了血。”
董晓悦低头往胸前一看,只见燕王殿下紧实的胸膛在月光下似有莹润微光,哪来半点血迹:[没有啊?]
“怎么没有,孤都闻到腥味了。”梁玄强词夺理。
行吧,跟这祖宗没有道理可讲,董晓悦只好先放下手中的血衣,蹲下来,身体前倾靠近水面,用双手撩起湖水往胸前泼,泼了三四回便哄道:[好了,这下干净了。]
“如此敷衍了事,如何能洗净。”梁玄不满道。
[……]董小姐感到她的耐心快耗尽了。
“如此炎热的天候,行了一天的路,你打算就这么一身脏污地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