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驾带我去见你家主持吧。”董晓悦想了想道,她记得荀延的师父就是天宁寺主持。
那小和尚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道:“主持正为新受戒的俗家师兄剃度,有劳檀越随贫僧入内稍等片刻。”
听见剃度两字,董晓悦耳边轰的一声,后面的话都听不见了,提着裙子就往里面冲。
小和尚抓了抓光秃秃的脑门,想不通这看起来病恹恹的女檀越,怎么忽的仿佛吞了大力丸一样龙精虎猛,只好跟着追过去。
虽然是名寺,这天宁寺占地面积却不大,过了山门,进了寺门,眼前是一座高耸的浮屠塔,佛塔四周一圈佛殿,和后世前塔后殿的格局不太一样。
正对着门的佛殿中传来佛乐和诵经声,董晓悦往那儿一瞧,透过大敞的殿门看见一个穿青衣的男子披头散发,背对她跪在蒲团上,身边站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两旁则是观礼的众僧,念经的念经,敲木鱼的敲木鱼,奏乐的奏乐。
老和尚一手拿剃刀,一手拽着男子的一绺头发,正要下刀。
说时迟,那时快,董晓悦大喝一声“等等”,趁着老和尚纳闷迟疑的当儿,扑上去劈手夺过剃刀:“他不能出家!他尘缘未了!”
那青衣男子转过头来,困惑地看着董晓悦,用粗嘎的嗓门儿道:“敢问檀越,在下与你有何瓜葛?为何阻拦我皈依佛门?”
董晓悦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四方脸,卧蚕眉,大小眼,压根不是荀面首。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董晓悦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抱歉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