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具腐烂得几乎只剩骸骨的尸体,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烂得辨认不出颜色,浑身上下没什么可以辨认身份的物件。
两个衙役都露出恶心欲呕的神色,倒是董晓悦对腐尸见怪不怪,和杜蘅一起蹲下看那尸骨。
“这是昨天那鬼魂的尸体吗?怎么有头?”董晓悦探身上前,仔仔细细打量那尸体的颈部,只见颈骨完整,并没有断口。
杜蘅用铲子扒开尸骨上沾的黏土,从袖子里抽出条白手帕,垫在手上,扒开尸体的头发,检查头骨,摸到右后方某处,手顿了顿,反复摸了一会儿,这才收回手。
他又往下看了看那尸体的胯骨和颈骨,站起身,看了眼手上沾满污泥的帕子,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闭着眼睛丢了。
“帐干,这是何人的尸骨?”一个衙役问道,崔推官的神通他们这些人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杜蘅抖抖衣裳下摆上沾上的浮土和松针,“先抬到衙门里去再作计较。”
衙役小心翼翼地把尸体移到担架上,抬出林子。
杜蘅向着在外等候的车夫道了声抱歉,额外数了两钱银子给他,那车夫嫌钱少,可又不好跟做官的顶撞,便骨嘟着嘴,杜蘅只作没看见。
尸体占了衙役们的车,两个衙役只得跟在车后步行,他们对这小崔推官令人发指的行径已是习以为常,今日赚了他一顿酒肉已经很是意外了。
杜蘅和董晓悦仍然坐来时的那辆马车。
一上车,董晓悦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终于能一吐为快:“这尸体腐烂成这样了,应该埋了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