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山就是城西紫霞山的俗称,杜蘅微微讶异,对那其貌不扬的老光棍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不过脸上没带出什么, 只是点点头:“老哥好眼力。”
“不算什么, ”刘四得意地伸出手指往那尸体头骨上一摸,捻了捻指尖上的土:“方圆几十里, 只有那一带是这种红土。”
杜蘅不搭腔,他也不怕自讨没趣,自顾自道:“啧,这都不成样儿了,差不多得埋了快一年了罢?咋找到的?”
杜蘅挑了挑眉, 搬出事先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帽儿山上一个猎户,挖陷阱捕鹿,不想刨出只人手来,这不就找到我了。”
刘四觑了觑眼,本来就细的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他借着灯光悄悄地打量年轻的小推官,似乎在估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正想再旁敲侧击地打听几句,刚巧仵作到了,便闭了嘴。
杜蘅对仵作简单交代了几句,接着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刘四。
他不是原装的崔推官,对这义庄庄头了解不深,只觉他这探头探脑的模样令人生厌。
刘四还有些不情愿,不过推官大小也是个官,既然放出话来,他也只得从命。
待刘四出了屋子,杜蘅立即掩上门,只留了一扇窗子透气。
仵作解开带来的包袱,摊开工具,开始查看那具无名尸体。
油灯的光线昏黄摇曳,给验尸过程平添了几分恐怖诡异,董晓悦虽然曾与一群尸体为伍,看着此情此景也有些发怵。
仵作先将尸体表面的泥土和败叶清理了一番,拿软尺量了身高:“是个身长约摸五尺七寸的男子。”说罢开始寻找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