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深谙董晓悦的为人,已是见怪不怪了,问那老管事:“可是玉楼班的人?”
玉楼班就是一个多月前李三春做寿请的戏班子,董晓悦还没往这上面想,不由佩服杜蘅的敏锐。
那郑管事更是懵了,这杜小公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又长得这么好看,和杜知府长得一点也不像,难不成是个妖精?
他吓得一哆嗦:“回回小公子的话,是玉楼班的小旦秦凉生,诨名小海棠。”
“噫!”董晓悦对高县令道,“听闻高明府对戏曲颇有研究想必见过这小海棠?”
高县令抹了抹汗,闪烁其词道:“下官略有耳闻似曾见过一两回,未曾注意”
“长得怎么样?”董晓悦八卦道。
杜蘅面无表情地把茶杯往案上一撂,上好白瓷磕在金丝楠木上,发出略带金石感的一声脆响。
董晓悦连忙端正态度,问老管事:“李二郎和小海棠的事李三春和陆氏知道吗?”
“原先是不知道的”老头到了这时候也懒得替主人遮掩,心一横,把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李二郎的生母是陆氏的陪嫁婢子,陆氏那时候刚嫁入李家,根基未稳,上面还有彪悍的婆婆,不敢尽显本色,怀孕期间怕李三春房里进人,便把婢子给了他。
那婢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趁着陆氏有孕在身监管松懈,瞒天过海地怀上了孩子,等她发现的事后已经坐稳了胎,还一举得男,由老太太亲自撑腰抬了姨娘。不过陆氏没让她蹦跶太久,没过两年就寻了个错处把那不听话的姨娘打发去了庄子上。
李二郎从小在陆氏跟前养大,爹不疼娘不爱,不过长得不赖,脑子也不错,被矮矬蠢的兄长衬托得玉树临风,那李三春子息不丰,耕耘了几十年没耕出什么成果,对那人模狗样的二儿子重视起来,给他分出院子单过,还请了先生教他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