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帽子缝完了吗?”
“缝……未曾……”
“拿过来给我看看。”
“妾身活计粗陋,不敢污了府君尊眼……”
董晓悦故技重施,“啪”地一拍桌子:“叫你拿就去拿!”
毛氏抖成一团:“妾身不敢,府君恕罪……妾身记岔了,那晚应是在绣荷包,藕荷色的,绣的牡丹花……”
“方才连帽子还是荷包都分不清,这会儿连什么颜色什么花都记得了,你点着灯绣花,那沈氏就在对面烧血衣,是生怕你不发现?”董晓悦哼了一声,扫了眼高县令,突然提高了嗓门,“你们是不是当本官傻!”
高县令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毛氏也不是什么硬茬,被她一吓便魂不守舍、破绽百出,一下子全招了,原来那晚她早就睡了,压根没听见什么动静。而且沈氏白日里被陆氏叫到正院,一直到她上床睡觉,沈氏也没回自己院子。
她也是收了李二郎的银子才做的伪证,那套说辞也是李二郎教的。
董晓悦一个接一个地审下去,凡是能证明沈氏那晚杀人的证人,几乎都收了李二郎的好处。
越往下审,高县令的脸色便越难看,审了十来人,他朝庭中张望了一眼:“府君,时候不早了,莫如先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