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急着领罚,”梁玄忖了忖又道,“先带董娘子去安置,务必找信得过的人看守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宁白羽对这告刁状的山越女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主人有命不得不从,只得不情不愿地道:“董娘子请随我来。”
梁玄看向董晓悦,整个人软得像个水母精:“你先去罢,缺什么同白羽说便是,身上的伤小心些,睡觉时莫要压着待我能下地时便来看你。”
宁白羽和丁先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过燕王殿下这么柔情似水的模样,对象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山越女子。
丁先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他以为找的是解药,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太岁。
宁白羽带着董晓悦出了营帐,丁先生也想趁机开溜,却被梁玄叫住:“丁先生请留步,孤还有事相问。”
丁先生只得收住脚,退回梁玄的床前,躬身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先生请坐。”梁玄指了指坐榻。
宁白羽是他家臣,可以随便骂,但是丁先生是幕僚,年事又高,梁玄平日都是以礼相待,十分敬重。
丁先生很有眼色,刚才他对着宁白羽那一番指桑骂槐,句句说的都是自己,此时哪里敢真的坐下,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在一旁。
梁玄没再坚持,看了他一眼,问道:“丁先生,你我相知多年,孤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孤身上的毒究竟如何了?”
丁先生忙请罪:“殿下恕罪,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