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在信里提到的那座仙山,我想亲眼去瞧一瞧。”
“陛下,所谓仙山不过无稽之谈,兴许只是村夫野老以讹传讹,阿武未曾亲眼所见,如何做得准?此去万里,舟车劳顿,陛下如何受得住?”
“白羽,你别劝了,我心意已决。”
“陛下,您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您派他们出去根本不是为了求医问药,您让他们寻访名僧高道,可又不诵经不炼丹,也不求长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玄盯着宁白羽,眉宇间隐隐有怒意,宁白羽自小随侍他左右,在他还是燕王的时候也从不敢顶撞他,别说是他御极之后了。
可这一回,他却无畏地迎着的目光,颇有点破釜沉舟的决绝:“那十天,您昏睡那十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若是执意要去,那仆随您一起去。”
梁玄无奈地叹了口气:“白羽,我知道你为我着想,好好替我看顾着太子,看顾着大鄅江山,那便是效忠了。你须记住,如今你不再是我地的侍卫,而是大鄅的将军,莫要令我失望。”
白羽抹了把眼泪,伏倒在地:“仆定当谨记在心。”
“有家有室的人了,别那么意气用事。”
“是。”白羽泣不成声。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白羽,梁玄感到疲惫不堪,不过他还是命人叫来太子少傅,问了问太子近日的情况,这才摆驾回了寝殿。
内侍扶他上了床,他却没有睡意,靠坐在床头,叫人取来文房和床上用的小案。
他把素绢铺展开,执起画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落在绢上,不一会儿功夫,笔下便出现个女子,那人笑意盈盈,一双明眸十分灵动,只是头发很短,衣着古怪。
梁玄停住笔,手腕悬在半空中,望着画上的眼睛出神,心里想道:“阿悦,我怕是等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