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你就饿着。”
许嘉音紧紧闭着嘴,不准备说话。
周赦便不理他,揣着双手往门口去,即将关门之际,回过头轻飘飘地说:“江言给你打过电话,我接的,他很生气,不过拿我没什么办法。”
“听说你们妈妈知道了,特别担心,非常生气,叫我小心点,不过也就这样而已。”
许嘉音也有逆鳞,藏得很深很深,可若是与他相熟,很容易就能发现。
他最最在意的,就是周赦口中的“妈妈”,他的小江阿姨。
他挣扎出声,嗓音沙哑可怜,“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赦不说话。他的沉默是座巍然不动的山,从来没有人能成功搬开。
许嘉音觉得自己真是脆弱啊,只不过几秒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头脑中紧绷的那股脆弱神经啪地断了。他拼命往前,胸口的绳索勒得剧痛,“你说啊!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只要你说,我都做,可以么? ”
滚烫泪珠啪啪砸下来,周赦心底像是刺了一下。
他走回去,站在颤巍巍的椅子前,抬手掐住许嘉音的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那张脸还是动人心弦地美,既不是女性的美,也区别于男性的美,那张脸同时兼备Omega的可口诱人,以及无光之人迫切渴求的温暖明亮。
可他无法再温暖任何人了,他这千刀万剐的刽子手!他为什么要变成这样!逐渐的,周赦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抵抗些什么,可当扪心自问,身体里有清晰的回答声,勒令他必须这么做。
他缓缓加重手上的力气,等到许嘉音痛得表情扭曲无法忍耐,才缓缓收回力量。
“学长。”他突然叫,“你怎么又发情了?”
许嘉音眼睑通红,肿成微微鼓起的小山包。
周赦丢下他,出去了一会儿,带着崭新的注射器和抑制剂回到房间。许嘉音畏惧他的手法,也畏惧针头扎入腺体的痛苦,浑身肌肉紧紧收缩。
往往这种事情,要被刺穿的部分最为敏感,刺穿时也最为疼痛,所以每次到医院打针,护士总会说,分散注意力。
许嘉音太紧张了,以至于一感受到后颈的压力,就颤颤叫了出来。
他连忙咬住舌头,羞愧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果然又发情了,只有这种时期腺体会变得这么敏感,不过被手指按了按,居然就——
他羞愧威胁,声音有气无力,“你别碰我……”
身后传来冷冷一声“哼”。不知又出了什么状况,周赦丢下注射器,再次转头走出房间,没多一会儿,他回来了,身后多了位脸熟的女佣人。
女佣低头紧跟,端着一盆新打的冷水,盆边搭着干净毛巾。
“放在这儿,你可以出去了。”
女佣犹豫,“二少爷,要不还是我来吧。”
周赦只说:“出去。”
来到这家里也就两三天,许嘉音已然看清周赦的脾气。他也是拥有两张面孔的人呐,曾经在自己面前那么老实听话,可看家里佣人害怕他的程度,恐怕没少在家里耍威风。
臭脾气的A,比乔洛野还臭,但至少不坏。
女佣走后,周赦蹲下来,解开了绑在椅子腿的绳子。
许嘉音不免惊奇,这人怎么大发慈悲要放过他了?
双腿得到短暂的自由,然后是身上,失去绳子的拉力,许嘉音顷刻倒了下来,靠在周赦怀里。虽然手脚还被绑住,但好歹不用再和椅子做共生系统,可惜这时他才发觉,这具身子早已透支,除了软绵绵地靠倒,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努力抬头,期盼着为他解开双手的死结,然而周赦只是抱起他放到床上。
许嘉音喘着虚气,“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