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音笑得跟朵花似,知道要遭殃,转身就溜,但动作怎么比得过周赦,一脚步子才出去,手腕就被拉拽住,一堆一顶,后腰抵上桌面边缘。
周赦气得不轻,“又开始不听话了是吧?”
许嘉音无辜挤出微笑,“对不起,昨晚其实挺带劲的,是我要求太高了……”
周赦手腕用力,力度刚好痛得让许嘉音惊呼。
“跟你说,激将对我没用。”
许嘉音眼睛清澈,“那你放开我?”
周赦咬牙,“突然跑来我家,到底来做什么?”
“……你不欢迎?”
“我没说。”
“我想你了。”
“……”
“我就想和你闹一闹,和你黏一黏而已。”
周赦还是不说话,抓着他的手缓缓松开了,轻轻一抽,许嘉音重获自由。
他支着手腕摇了摇,无趣要走,却再一次被拉扯回去。
他惊呼,“又干嘛?”
周赦提着他的腰往上,让他落坐到桌边,身子紧跟着倾斜上前,好像激将要在这里拥吻他。
许嘉音觉得胸腔里仓皇跳了一跳,熟悉的酒香冲到鼻腔深处。
失神了片刻,他轻笑,“干嘛,激将不是对你没用吗?”
周赦冷着声,本该冰冷严肃的表情透出一丝不应该的腼腆,像位争强好胜的小朋友为了面子在硬逞,“对你好一点,胆子就大了是吧?”
“我胆子一直很小,你别吓唬我。”许嘉音小声说,“要是再把我吓着,可能会得标记后遗症,抑郁什么的,听说很难性兴奋,生**萎缩什么都,到时有苦难言的还是你自己……”
周赦眉头跳了跳,“有这种病?”
“心理病范畴,不好说。”
“……”
许嘉音摆动小腿,轻碰一碰他大腿内侧,“阿赦,你今天做什么了嘛?”
被那股冲动之下释放出的朗姆酒香刺|激,两人的空间内已经变得很香很香,两种味道交缠的香,分不清彼此的香,是红色灯光弥漫烟雾的酒吧台上打翻的一杯混合酒饮,透明液体漫过边际嘀嘀嗒嗒地坠。
周赦往下压了压,上半身彻底支撑于桌面,不知什么时候,锋利喉结的周围沁了一层黏热的汗。
几秒沉默,他吞掉不知何时积攒的唾液,老实回答:“和我爸谈了很久,谈崩之后去了禁闭室。”
“谈什么?”
“……他想让我从大学退学,去走不一样的道路。”
“什么不一样的道路?”
周赦不善言辞,那是一开始,后来演变为懒得说话,更加懒得解释。他又想起有风的山崖,金色向日葵的花海,小小的他曾经想过,要追上父亲的脚步。
但是后来为什么,慢慢的,渐渐的,对于那个男人,只剩反抗和忤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