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倒是不想立功,可老子能打。”

提起刘邦英布便一肚子火,用词越发不讲究,“老子太能打有什么办法?”

英玉皱了皱眉。

但她这位父王从来不是温文尔雅的儒将,而是火气上来便谁也拦不住的暴脾气,只得她耐心哄着安抚着,“父王神威,自然与旁人不同,岂是旁人三三两两的零碎战功所能比拟的?”

“那是。”

这话英布听得舒服。

张良忍俊不禁,“这两位公主的确贴心,连这种事情都想到了。”

“只是不知咱们的公主——”

“留侯,慎言。”

萧何皱眉打断张良的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张良轻轻一笑,“萧相难道不曾想过?”

“不曾。”

看了好一会儿李唐家的热闹,萧何养足了精神,理了理衣袖,再次提起几案处的毛笔,“我不及留侯超脱,能将家族荣辱视为身外之物。”

“我如今心心念念的是子孙平安,家宅安宁。”

张良不置可否,“萧相倒也不必这般贬低自己。”

“若萧相只看重家族富贵,又怎会大力推行娘娘的新政?”

萧何眉头有一瞬的紧促。

但很快,他眉宇间又舒展开来,仍是豁达温良的汉家丞相。

——张良方才所说之话,仿佛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但张良知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