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笑眯眯,“夫人且等着,不出十日,长安必有新政推行。”
“新政?”
彭夫人眉头微动,“是了,天幕讲科举,又讲男女平等,又讲轻便的纸与笔,以吕后之才,必会大力推行,为大汉,为自己,选出忠于自己的官员。”
“如此一来,她死后纵然后继无人,几代之内也无人敢去清算于她。”
“不错。”
彭越颔首,眼睛看着兴致不高的夫人,“科举选官,男女平等,夫人难道不心动?”
彭夫人睫毛微微一颤,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怎么可能不心动?
“储君便是国本。”
“储君之争,便是国本之争。”
萧夫人很是认同天幕的话。
回头看萧何,年过半百的男人仍在伏案写作,烛火映着他花白头发,他的肩膀羸弱而清瘦,显然操劳太过,身体近乎被掏空,有风自半开的窗柩处吹进来,他受不住,不由得曲拳轻轻咳嗽着,脸色微微泛着病态的红。
——陛下已老,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1
他能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将一切照顾得妥帖温馨,却唯独不会照顾自己。
萧夫人叹了口气。
起身将窗户关上,又取一件氅衣披在萧何肩头。
有东西盖在自己身上,萧何这才回神,抬头看夫人立在自己身后,面上有些担忧,不由得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手背,“夫人怎么还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