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松开剑柄,一脸单纯无害地拽上他另一半尚且完好的衣袖,一本正经地同他撒娇道:“师尊好生厉害,弟子甘拜下风。”

鸿钧摇了摇头,抬指弹上少年脑壳,看着他捂着额头委屈地退后,方甩了甩衣袖,无奈地开口:“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撒娇?”

通天眨了眨眼,拖长音调:“师尊不喜欢吗?若是师尊不喜欢,那”

“弟子就更要撒娇了呀。”

鸿钧:他就知道。

师尊叹了一口气,耐心地哄他:“喜欢,无论通天怎么样,为师都喜欢。”

他席地而坐,又伸手招呼少年过来,抬起掌心运起法力,替他慢慢化开身上被树枝击中造成的淤青。微凉的指尖流动着纯粹的灵光,透着星星点点的暖意,一寸一寸,不紧不慢地抹开伤处。

通天懒懒散散地伏在他膝上,先前束好的长发乱了一缕,被他握在手中把玩。又时不时地抬起首,望着他师尊凝眸专注的模样。

好像和前世没有什么不一样。

总归有师尊在,不管怎么样都会安下心来的。

紫衣白发的道祖阖眸轻叹,近乎纵容地望着他的弟子,他最小的,也最让人心疼的弟子。

前世今生一说,本是虚妄之言,却真真切切在他面前呈现。于他,自是毫无妨碍,至多不过将昔日之路再走一遍。

对通天呢?

再经历几般故友离散,兄弟相残,众叛亲离之景?亦或是,逆天改命,走上另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他如何舍得,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天命下孤身挣扎。

“师尊在想什么?”

鸿钧垂眸:“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