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常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可三清之间一直纠缠到无量量劫都未能结束的那场爱恨,已非生死可以解脱。
他终究放不下,也看不透。
元始转过了身,望向通天。
少年站在他不远处,微微抬起一双眼,淡漠地望着他。为了葬花特意换的一身红衣愈发艳绝,衬得他眉眼冷淡,孤绝于世间。
那一瞬间他突然恍惚察觉。
他是恨他的。
为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如寒霜的青年定定地看着他弟弟,语气冰凉如浸霜雪。他停顿了几息,又想去抓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去逼他回答:“通天?”
长兄眉头一皱,果断挡在两人之间:“够了!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元始,这般因果纠缠,难道是你想替就能替的吗?”
“还有,通天,你说的又是什么话?怎可拿断绝兄弟关系来胡闹!”
通天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声不响,隐约带着些厌倦地偏开眼去。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雪落在心头,无声无息。
人生得以重来,本是一场幸事,可再度面对这熟悉的一切,却只让人倍感疲惫。
他再也做不了曾经那个天真的自己,只剩下一身尚未冷透的热血,仍然在胸腔里沸腾。
“好了,都别吵了。”
鸿钧揉了揉眉心,直接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你们的意思,贫道都知道了。”
“天数已定,天命难违,尔等莫要再纠缠不清。”